星期四, 5月 31, 2007

讀約伯記的苦與樂:舊約聖經講座系列報導


吳靜宜/本院神學生二年級


四月天,春暖花開,鳥飛蟲鳴,合奏大自然的樂章。每年此時,神學院舉辦聖經講座,廣邀教會牧者同工、弟兄姊妹前來本院品味上帝造物之美,亦倘佯上帝話語之中。今年特邀香港中文大學崇基學院神學院兼任舊約教授謝品然博士蒞臨本院,帶領大家一起研讀約伯記,分享讀約伯記的苦與樂。

讀約伯記的三苦與三樂


謝教授認為讀約伯記有三大苦:一是文本難題,因跨越很多時期,難以準確掌握,是詩歌還是劇本?二是神學的難題,苦難的源頭來自神嗎?三是倫理的難題,好人沒好報嗎?


讀約伯記雖有三苦,但亦有三大樂:一是議題的生活性,關乎人人的現實生活;二是信仰的必需,約伯的經歷最後告訴我們的答案是「信仰是必須堅持的」;三是祝福的終極性,使我們有人生的盼望。

約伯記作者的用意


約伯記的設定好像一個劇本,作者像是先把所有的事情絕對化,例如約伯是敬虔正直完全人,他的信仰是「敬畏耶和華必蒙福」(因果律)。作者似乎刻意做這樣的設定,來鋪陳後面談及的信仰爭議,如上帝與撒旦兩個角色。


約伯記的內容是想像?還是紀錄部分的事實?仍需考慮寫作當時的處境文化而定,作者採用這樣的手法,要帶出一個刻意的信息,期待讀者能重新檢視自己的信仰:「自己以為是的上帝是不是真正那位上帝!?」「從前風聞有你,如今親眼見祢」這句話,並不是這麼容易就說得出。謝教授以「文本」、「信仰」、「處境需要」交織重疊的方式,幫助大家思考這部猶太人的智慧文學。約伯他一切的埋怨不是在肉體的苦難,其實他所抗議的是失去信仰的痛苦;另外,約伯記所提出信仰的重建是社會性的,約伯過去的信仰,是整個社會群體所推動出來的宗教模式,是整個社會教導他的,現今好像沒有任何價值了。

約伯三友的言論


約伯三友的言論佔了整個約伯記的絕大篇幅,正象徵人類所有智慧所能到達的至高點。提幔人以利法堅持賞善罰惡的那一套,他認為約伯一定不比上帝公義,所以就一定有罪;書亞人比勒達認為約伯罪不致死,還有救,要為現在感恩;拿瑪人瑣法對神的憐憫下了一個定義,今日約伯蒙憐憫算是不錯了,照理說約伯應該要蒙更多的福才對,誰叫他自己犯罪。


這三個朋友的指責過程看來並沒有長進,反觀約伯在自己的對話中有了新的突破,他從個人苦難想到整個世界的秩序與公義,因此約伯記不光講苦難的問題,也突破了神義論,進入公共神學的課題。整個過程,好像真實的上帝,正透過約伯記挑戰著另一個被世人整理出來的上帝圖像。

上帝的聖言與約伯的回應


上帝沒有針對約伯的問題給予回答,但神的浩瀚使得約伯在塵土和爐灰中懊悔:「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從《箴言》、《傳道書》、《約伯記》中,看到猶太人的智慧傳統就是「不知道的智慧」,知識份子到底知不知道呢?若「不明白不知道」又如何能證明上帝的奇妙呢?這是理性的過程所產生的問題。


因此我們不要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而要不斷的心意更新而變化,不斷的尋找新的答案。傳統智慧因為累積到了一個程度,變成了權威,變成了另一個神,所有的發言,好像只能掌握在這個理性思考得出的上帝而已!


  約伯三友與約伯的辯論,思考苦難與罪關係,上帝是否不完全?不正直?不公義?道德能不能罷免?是不是上帝有賞善罰惡的本質?又或者上帝其實比我們所思考的更大?如何認識上帝的公平?到底上帝在我們的處境中說了什麼?我們基督徒可不可以在公共領域發言?還是由各領域的專家來為我們發言?自1980年代以來,聖經的詮釋已從過去的宗教性,轉移公共性的角度。若從「公共性」來看,聖經是向著所有人講的,而不僅是教堂裡的人。

公共神學


謝教授從約伯三友與約伯的論辯,帶入思考基督教信仰的公共性,聖經在公共領域也有發言權,上帝對任何的時代任何一個公共空間有何話要說?有什麼信息?因此,公共神學可以是討論神的神學,指向公共可共享的真理,並參與公共的討論與見證。真理可以針對世上所發生之事情,提出其正當性,回答任何嚴峻的問題,因此福音信息涵蓋了公共領域,所有的人應該要認識的。過去,我們把救恩私有化,儘管把所有基督徒的救恩集合起來,卻仍是私有化的性質與神學觀,基督徒應該要盡量走出去,因為現代社會快速轉變,進來教會的人越來越少,不應私有化我們的信仰。


約伯三友的聲音,可能是作者寫作當時代表其文化中不同的聲音,約伯似乎引導著另一種思考,原本的信仰需要有調整的空間。可惜的是,現今的教會,似乎沒有空間也沒有平台,能夠像約伯記的作者進行這種信仰的討論和研究,也就不可能有任何成果提供給信徒去實行。

信仰是生命的載體


  傳統並不是都要將之粉碎,重點在於「心意更新而變化」,從「詮釋學」可以解釋此點。文本的意義是深藏在讀者的認識之中,讀者會因著他的處境去不斷的調整,使文本的意義進入了深層,在與人的生命不斷產生經歷的整個過程中,信仰才會真正落實並真正應用出來。信仰支配指導著我們每一天的行為,每天的行為受到當代世界很大的影響,特別今天的影響來得比過去更加強烈並且快速,導致我們認為一定要把過去和傳統中的某部分放下。但信仰不是教條,信仰是生命的載體,要不斷的帶著信仰走下去,要與真實生活交互影響,心意更新轉變下去。若生命靜止了,信仰就會是死的,每一個新的延續,都帶著新的體會,人每一天在生活,在尋找事物的過程中,都在製造新的環境給自己,生命本體的內容就是我們的生活,這些都是心意更新的過程!我們要進入我們的處境之中,以我們的信仰努力找答案,直到最後我們也會有懊悔,知道該存什麼心,然後懊悔之後,接著就是上帝加倍的祝福,這是約伯記告訴我們的!約伯記給我們的答案,是一種開放性的結束(open ending),結論要我們自己努力去找。我們要趁著「真正看到答案的那刻來到」之前,在我們的視野與處境中,尋找並享受這樣的經歷,過程比得到答案還來得重要。

人類唯一的出路,是神的話語


社會學理論大師紀登斯(Anthony Giddens)在其《第三條路》一書中提到:「我們今天所處的世界,看起來並不像他們所預期的那般穩定和有秩序,感覺起來也不像。這個世界不但沒有越來越受我們所控制,反倒是失去控制,一個失控的世界。」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現今似乎比任何一個時代更需要聖經,回到聖經尋求出路,人類唯一的出路,就是神的話語。


然而詮釋聖經的過程中,若沒有生命的帶路與見證,其實都是空的,知識也沒有用;另外我們也需留意,有沒有把福音的豐富表達出來,然後傳出去。不同的處境的人,在詮釋上一定會有不同,為了避免混亂,謝教授認為應尋找整合的模式,幾個可以參考的模式:


一、有更多專業的討論小組:資訊亂飛我們或許就亂了,而1960至1970年代,很多人都限制於自己的無知,但現在不同了,我們很需要廣泛得知教會外的各種大小事情。


二、取法伊斯蘭教:多年前發現,伊斯蘭教主動去投資並鼓勵學者研究,「如何把古老的可蘭經應用到現代的世代中的方法」,他們所進行的是「公共的適切性」問題。謝教授自己曾採用讀書會的形式,要求參與的人不光是查經,也必須要大家勤勉讀書,一人講聖經,另一人負責講專業,所有的討論過程都要提出一些問題,再針對問題去提研究。多元化不是洪水猛獸,因為人本身就有很多元的需要,因此這探討方向是必要的!


  謝教授最後以敬畏神,敬畏智慧,回到聖經,才是我們的出路,為此次講座劃下美好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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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講壇系列報導──當加爾文遇上羅耀拉‧依格那丟



薛淑靖/人籟論辨月刊
第一次的火花

當深受加爾文(John Calvin, 1509-1564)傳統影響的浸信會,遇上跟隨羅耀拉‧依格那丟(Ignatius of Loyola, 149-1556)精神的耶穌會神父,會激盪出什麼樣的火花?

4月26日的午后,耕莘文教院院長暨《人籟論辨月刊》發行人杜樂仁神父受邀至台灣浸信會神學院,在校園的咖啡講壇中渡過一段溫馨有趣,又不失深刻的歡笑時光。出身法國天主教耶穌會,杜樂仁神父的演說從年輕時分辨自己的聖召經驗談起,中間輔以穿插分享耶穌會的中心思想、教導及堅持,並特別針對耶穌會的文化佈道理念作了一番著墨。演說後的提問所激盪的火花特別讓人玩味再三,出自兩種不同的神學傳統及思考方式,引發與會者思想,面對同樣的「文化處境」,我們可以有怎樣的情境理解與處理層次。



浸神學生由「祭祖」開始進行提問,質疑在祭拜行為的背後,對「靈」的疑慮與詮釋,清楚表明更正教面對民俗活動「拜偶像」行為所必須堅持的「神學正確」及「真理無誤」的理解方式;而神父的回應卻出乎意料的簡單而開放,他所在意的只是被關懷者的需要及人關係的建立,包括與死去的人,因此「祭祖行為」對他而言,只有文化內涵如何解讀的問題,沒有對錯之分。

存異求同共為福音

從這樣小的討論足可窺見,更正教與天主教分道揚鑣四百多年來,存在著由時間及歷史因素所造成的疑慮誤解,進而帶來意識形態上神學實踐的差異。或許,在這樣的答「辨」(分辨而非辯論)之間,重要的已不再是我們堅持什麼樣的神學思維去面對文化處境,而是身為一個傳福音的器皿,我們如何在堅持「個人理解的真理」同時,又能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之下「與哀哭的人同哀哭」?

十六世紀主張天主教會革新的羅耀拉‧依格那丟與推動宗教革命的加爾文即使各自走向不同的信仰實踐,使得後來的追隨者發展不同的神學詮釋,帶出相異的教會傳統,我試想他們若有機會一起坐下來喝茶聊天,一同觀察基督宗教不論是更正教與天主教的誤解分歧、或者福音派教會以宗派之見不能相愛、為政攻訐,他們大概也會不禁嘆息、搖頭吧?

進入廿一世紀,面對一個後現代的文化情境,「多元、寬容、對話」應該是我們面對各種情勢所應抱持的態度。然而忙碌的現代生活,已經逐漸削弱我們心靈的專注敏銳及分辨思考的能力,資訊的爆炸及網路的便利也幾乎讓人難以分辨孰是寶貝孰是垃圾。

人間天籟響台灣

於是,耶穌會於三年前在台所創辦的《人籟論辨月刊》,則是希冀在當代文化情境中,基於多元、開放、跨領域的立足點,找到教會與社會的對話平台同時,也期望激發國人深度思辨與剖析決斷的能力,讓真理越「辨」越明!這樣分辨的思維能力能幫助我們不任意批評、論斷,而讓真實的對話與寬容的態度造就福音的前進及和諧的社會。

咖啡講壇的尾聲,身為發行人杜神父特地帶來《人籟月刊》一些主題與大家分享,演講在咖啡濃郁的香氣及一片和諧與歡笑聲中圓滿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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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來的異象


│蔡瑞益‧本院院長│

  異象是神給祂僕人的啟示或工作指引,聖經中的異象有些是可由肉眼看見的,但有的異象卻是神所賜的感動或獨特的慧見(insight)。因著從神而來的異象,帶來了神僕人的使命感,使工作有方向,有目標,有堅持。

使徒保羅在往大馬色的路上看見了異象,並聽見了主呼召的聲音,差派他往外邦人中為主作見證,使他們的眼睛得開,從黑暗中歸向光明,從撒但權下,歸向神,並使信的人得蒙赦罪,和一切成聖的人同得基業。這異象使得使徒保羅有了使命感,並按著主的指示,先在大馬色,後在耶路撒冷和猶太全地,以及外邦勸勉人應當悔改歸向神,行事與悔改的心相稱。因著異象明確,即使遇到挫折與逼迫,甚至面臨生命危險,也不為所動,在亞基帕王面前說:「故此沒有違背那從天上來的異象。」因著明確的異象,保羅不畏艱難的要完成主所託付的使命,就算在君王的面前,也不畏懼,使徒保羅的熱心和勇氣,連君王都佩服。


五十五年前,美南浸信會宣教士及教會同工深感培育基督工人是福音廣傳的重要關鍵因素,深信沒有工人就沒有工作,因此籌設台灣浸信會神學院,有許多蒙主呼召的教師委身於神學教育,培育天國人才,並差派學生服事教會與服務社會。這些年來已有1,065位畢結業生,在主所指派的事奉工場上服事主。原來神學院歸屬內政部的監督,兩年前因著法令的更動,神學院可以申請在教育部立案,本院在四月初已向教育部主管單位提出相關的申請文件,由於教育部的規定,「神學院」需變更為「研修學院」,董事會經討論並將本院的名稱議決為「基督教台灣浸信會神學研修學院」。名稱改變是否將來學校的「宗旨與使命」也會改變?許多關心神學院的教會與弟兄姊都在詢問,我們的答覆是「宗旨與使命」不改變,原先神學院的「宗旨和使命」仍是未來研修學院的「宗旨與使命」。


  四月廿日下午舉行本院董事、教師及行政主管聯席退修會,商討神學研修學院的教育理念,宗旨與使命,會中一致同意以「培育蒙基督感召的信徒成為基督工人」為宗旨,並以「培育教牧與宣教人才」為使命。教牧人才除牧養人才之外亦包括教會教育,教會音樂,教牧輔導的人才,宣教人才包含社區服務人才,各種福音事工人才,及同文化或是跨文化宣教人才。
使徒保羅沒有違背天上來的異象,本院亦不違背那從神而來的異象,繼續以培育基督的工人為宗旨,這是主所給的使命,這是我們所領受的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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